蝶 聚散總有時

蝶 聚散總有時

2017-05-28

整天的雨。

上午帶學生援農，與農友大聊特聊，興致高昂除草除到不想停下來，下午在自己田裡除草時則感覺異常疲憊。

一樣是除草，在別人田裡是一條龍，在自己田裡卻變一條蟲了，總是夾雜著懊悔與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憂心，心情難以輕鬆，腳步與雙手也隨之沉重僵直。

就在身心俱疲到一個極限的時刻，萬綠叢中一點「黃」，那黃橙橙的身影，小小的停在稗草叢中，躲著雨呢~

我手指伸向前去，讓牠走到我手指上，再移到我胸口的衣服上，讓我的身體彎著腰除草的同時，為牠遮風避雨。不知道我們是修了幾世的緣分，才能夠相遇在此刻。

拔掉一株比稻子高的稗草，偷看一下牠安穩地待在我胸前。我滿心喜悅，感受到腰腿強健的支持，眼明手快，拔除一株株的稗草。我覺得先前的辛苦與困難，都是為了此刻相遇的美好。

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？再看一眼，我的視線撲了個空，沒有看到牠那金黃耀眼的翅膀。我的心，瞬間，停住了。

不知道牠何時離開的？
剛剛的相遇是場夢嗎？

腦袋疑惑著，手腳卻沒有停歇繼續除著草。時間變得再也沒有任何意義，我已經將自己封存在那幸福的片刻裡。

「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於江湖」

此時，雨勢更大，我不免偷偷想著，牠現在不知道在哪兒避雨？

天，是晴、是雨，都是牠選擇自由飛翔的天空。

天，是晴、是雨，都是我面對現實彎腰除草時所背對的天空。